تأثير الفراشة لثغرة Balancer! انحراف XUSD يكشف عن أزمة الرافعة المالية في التمويل اللامركزي

多鏈 DeFi 平台 Balancer v2 遭遇漏洞攻擊後，Berachain 緊急執行硬分叉，SonicLabs 凍結攻擊者錢包。隨後，Stream Finance 的 XUSD 穩定幣價格暴跌至 1.15 美元，跌幅達 8.7%，提現被暫停。這場連鎖反應揭露 DeFi 長期透明度缺失、槓桿操作和預言機風險問題。

Balancer 漏洞攻擊引發信息真空恐慌

（來源：Chaos Labs）

Balancer v2 漏洞在多個鏈上爆發，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哪些資金池受到影響、哪些網絡或集成協議直接暴露風險尚不清楚。這種信息真空為市場恐慌創造了完美條件。在 DeFi 領域，當攻擊發生但影響範圍未明時，投資者的反應模式高度可預測：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Balancer 作為多鏈流動性協議，其漏洞的影響範圍極難第一時間評估。攻擊者可能利用了智能合約中的重入漏洞或價格預言機操縱，但在事件初期，甚至協議方也無法立即確定所有受影響的池子和鏈。這種不確定性導致與 Balancer 有任何集成關係的協議都成為潛在風險對象。

在信息真空中，資本的反應一如既往：存款人爭相從任何他們認為可能受到直接或間接影響的地方撤回流動性，其中包括 Stream Finance。這種恐慌性贖回並非基於 Stream Finance 本身存在技術漏洞的證據，而是基於對潛在間接風險的擔憂。然而，這種看似非理性的恐慌卻揭露了更深層的結構性問題。

Berachain 緊急執行硬分叉和 SonicLabs 凍結攻擊者錢包的舉措，雖然展示了區塊鏈生態應對危機的靈活性，但也凸顯了一個悖論：去中心化系統在危機時刻往往需要中心化決策來止損。這種矛盾加劇了市場的不確定性，投資者開始質疑他們參與的究竟是真正的去中心化系統，還是只是披著去中心化外衣的中心化金融。

XUSD 脫錨揭露透明度致命缺失

（來源：CoinGecko）

Stream Finance 的 XUSD 穩定幣價格大幅脫離其目標區間，從 1.26 美元跌至 1.15 美元，隨後回升至 1.20 美元，但提現被暫停。這個價格變動本身就揭示了問題：XUSD 的目標價為什麼是 1.26 美元而非 1 美元？答案在於它是一個「疊加收益型美元產品」，理論上應該持續累積收益並反映在價格上。

Stream Finance 當前沒有維護全面的透明度儀表盤或儲備證明（Proof of Reserve），它僅提供了一個指向 Debank Bundle 的鏈接，用於顯示其鏈上頭寸。在和平時期，這種簡陋的披露可能足夠；但在危機時刻，它完全無法回答投資者最關心的問題：我的資金安全嗎？協議是否直接或間接暴露於 Balancer 漏洞？

當 XUSD 價格開始下跌時，市場迅速從「可能沒問題」轉變為「立刻贖回」。這種轉變的速度凸顯了市場的高度敏感性。在缺乏透明度的情況下，任何負面新聞都可能引發信任危機，而信任危機在 DeFi 領域往往迅速演變為流動性危機。提現被暫停更是火上澆油，因為它證實了投資者最擔心的情況：協議可能確實面臨流動性問題。

Stream Finance 是一個鏈上資本分配平台，利用用戶資金運行高回報、高風險的投資策略。其投資組合的構建採用了顯著的槓桿操作，使系統在壓力下更脆弱。近期該協議因遞歸循環/鑄造機制的爭議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雖然當前狀況並不直接表明流動性危機，但卻揭示了在負面新聞出現、信心被質疑時，從穩定到崩潰的轉變可以多麼迅速。

8400 萬美元抵押品風險與預言機陷阱

（來源：Euler）

XUSD 被用作抵押品，分布在多個鏈上的 Curated Markets（精選市場），包括 Euler、Morpho 和 Silo，這些鏈覆蓋 Plasma、Arbitrum 和 Plume 等生態。協議本身在這些市場中存在顯著風險敞口，其中最大的一筆為在 Plasma 上以 XUSD 抵押借出的 8400 萬美元 USDT。這個數字的意義在於：如果 XUSD 被大規模清算，將對整個 DeFi 生態產生連鎖反應。

當 XUSD 的市場價格跌破其賬面價值時，相關頭寸並未立即被清算。其原因在於許多市場並未將抵押品的價值與現貨 AMM（自動化做市商）價格掛鉤，而是依賴硬編碼或「基礎價值」餵價，這些餵價追蹤的是報告的資產支持而非當前的二級市場價格。這種設計在平靜時期可以緩解因短期波動導致的不公平清算，這也是為什麼 DeFi 協議在 10 月 10 日的清算浪潮中表現優於中心化平台的原因之一。

然而，這種設計也可能將價格發現迅速轉變為信任發現。選擇基礎（或硬編碼）預言機需要充分的盡職調查，包括資產支持的真實性、穩定性及其風險特徵。簡而言之，這種機制只有在具備全面的儲備證明且能夠在合理時間內完成贖回時才適用。否則，風險在於貸款人或存款人可能會最終承擔壞賬的後果。

基礎預言機的雙刃劍效應

優勢：防止短期市場波動引發的連鎖清算，保護借款人免受不公平清算

風險：當真實流動性危機發生時，延遲價格發現可能讓貸款人承擔更大損失

關鍵條件：必須配合完善的儲備證明和可驗證的贖回機制

以 Arbitrum 為例，MEV Capital Curated XUSD Morpho Market 的當前市場價格已低於 LLTV（最低貸款價值比）。如果 XUSD 的錨定價格無法恢復，在利用率達到 100%、借貸利率飆升至 88% 的情況下，市場可能會進一步惡化。這種極端利率環境會驅逐所有理性借款人，只留下無法或不願償還的壞賬。

DeFi 黑盒問題與精選市場的責任

這場危機正是上周《DeFi 的黑盒/金庫》文章中所概述的典型「反身性壓力事件」的案例。反身性是指市場參與者的預期會影響基本面，而基本面的變化又會強化這種預期，形成自我強化的循環。在 XUSD 案例中，Balancer 漏洞引發贖回擔憂，贖回擔憂導致價格下跌，價格下跌加劇恐慌，恐慌又引發更多贖回，形成惡性循環。

圍繞槓桿操作、預言機構建以及儲備證明透明度的長期爭議再次成為焦點。這些並非新問題，但每次危機都會將它們重新推到聚光燈下。問題的核心在於：DeFi 協議在追求高收益的同時，是否犧牲了基本的風險管理和透明度標準？

精選市場（Curated Markets）可以成為負責任增長的引擎，但它們不能淪為為了追逐高收益而犧牲安全性和理性的競賽。如果構建的是「多米諾骨牌式」的複雜結構，那麼當第一陣風吹過時，不應對其坍塌感到意外。隨著行業的專業化及部分收益產品的結構化（但對終端用戶而言可能更加晦澀難懂），風險相關方必須提高標準。

這件事應該給整個 DeFi 行業敲響警鐘：透明度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當協議管理著數億美元的用戶資金時，簡單的 Debank 鏈接遠遠不夠。行業需要建立標準化的儲備證明框架、實時風險儀表盤和可驗證的贖回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