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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稅或許只揭露了冰山一角,中國市場的挑戰在哪?
**撰文:@**stevesi
編譯:zhouzhou,BlockBeats
編者按:這篇文章講述了美國科技公司在中國面臨的巨大挑戰,盡管中國市場對外國企業充滿吸引力,但知識產權保護不足、政府幹預嚴重、盜版泛濫等問題使得在中國開展業務異常困難。微軟等公司嘗試多種方式,但始終難以突破中國市場的復雜障礙。文章強調,關稅雖然顯而易見,但在中國的真正問題在於軟性限制、監管迷宮和文化差異,呼籲對中國市場的挑戰進行更深入的理解與討論。
以下爲原文內容(爲便於閱讀理解,原內容有所整編):
關於美國如何從中國強大的制造業中獲益,已經有很多討論,而關稅往往是國際貿易辯論中的焦點。但人們常常忽略的是,美國企業要想進入中國市場並建立一個可持續的業務是多麼困難——尤其是在服務業和知識產權領域。
關稅只是冰山一角。在水面之下,是一個龐大而復雜的「軟性壁壘」、監管規定和文化差異的網絡,使得美國企業幾乎不可能以公平、可持續的方式進入這個市場。
我在微軟工作了 15 年,期間也曾在中國生活和工作,親自經歷了這一切。相比任何關稅爭端,這些經歷都更加艱難,也更具啓示性。
這些年我在中國參加了很多關於合作與盜版的活動。
微軟在亞洲的第一次嘗試是在上世紀 80 年代末進入日本市場。這並不容易。當時面臨一些技術障礙,比如還沒有 UNICODE 標準,本地用戶強烈偏好國產產品,以及一些明裏暗裏都在偏袒日本企業的政府政策。在很多方面,這跟我們在美國看到的「購買美國產品」政策並無太大不同。
但通過堅持不懈、尊重當地習慣,以及在產品本地化方面的大量投入,我們最終取得了成功。日本對知識產權根深蒂固的尊重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到 90 年代中期,微軟 Office 在日本的業務已經是全球最賺錢的,企業用戶和普通消費者都非常喜歡這個產品,以及我們爲日本市場定制的分發方式和軟件體驗。
Windows 7 在日本上市。
然而,中國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從一開始,我們就遇到了一連串復雜的問題。早期的某個版本的 Windows 甚至被全面禁售,只因爲部分本地化工作是在臺灣完成的。而這還只是個開始。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真誠的回應:建立了龐大的本地開發團隊,開發了廣受歡迎的輸入法編輯器(Input Method Editor),建設了先進的研發中心,並且嚴格遵守在中國開展業務的所有規定——甚至在我們的辦公室裏僱用了本地人員作爲中共代表。
盡管如此,我們仍然一次次碰壁。
盜版是最明顯也最令人沮喪的挑戰。雖然軟件盜版是一個全球性問題,但在中國的規模令人震驚。大約 90% 的微軟產品在中國都是盜版。想象一下,一個擁有 2 億臺個人電腦的國家,其帶來的收入卻和只有四分之一電腦數量、盜版率「僅有」50% 的意大利差不多。
我們過去常常安慰自己,認爲這些用戶現在雖然免費使用,但將來會因爲喜歡我們的產品而願意爲其付費,而且只要政府開始真正重視知識產權,我們的收入就會提升。
去那些熙熙攘攘的電腦城走一圈,這個問題就會變得更加直觀。那裏有五層、甚至更多樓層全是電腦——從整機到 DIY 裝機,應有盡有。你可以挑選一套系統,他們會幫你當場組裝好。
裝完之後,他們會給你一份軟件菜單,你選好之後,不一會兒就會拿到一張量身定制的光盤,裏面包含你要的所有軟件套裝——Windows、Office、Photoshop——連同序列號放在根目錄的一個文本文件裏,有時還會額外送上幾部盜版電影。整個套餐只要 100 元人民幣,當時折合約 12 美元。
我們一次次在會議上向政府官員陳情。在一次次漫長的宴請和無數杯白酒的碰杯中,我們談合作、談創新、談知識產權的價值。但得到的回應始終如一:政府總是以貧困爲由,聲稱買不起正版軟件,而他們自己卻一邊坐着黑色奔馳,一邊在高端法拉利展廳樓上的豪華餐廳裏大快朵頤。
最終,一些官員開始更加坦率地表達態度:「我們不認同你們所謂的知識產權概念,」他們對我們說,「我們認爲知識應該被傳播和共享。」
從理論上講,這是一個高尚的理念——開源倡導者也有類似的觀點——但在現實中,這只是爲抄襲和轉售我們的成果而不給任何報酬的一種合理化借口。
在 Windows(後來是 Office)中,我們逐步引入了更強的「反盜版」措施,但很快發現,用戶只是轉而使用更容易被破解的舊版本軟件——這些版本不僅更容易盜版,也更容易被黑客攻擊。我們在發布前會提前向政府展示設計和相關計劃,但依然遭遇來自政府的強烈抵制。他們告訴我們,我們的「做法」不符合市場需求——比如一個簡單的註冊向導程序。
於是你會看到,在機場的航班信息屏幕上,彈出的卻是「未註冊 Windows」的警告。我的超市收銀臺上運行的仍然是發布十年後的 Windows XP,只因爲不願爲新版本付費。PC 廠商開始出貨時不再預裝 Windows,甚至公然聲稱這樣做是爲了遵守美國的反壟斷法。
而且,問題遠不止軟件。美國和歐洲的各行各業公司——包括制藥、時尚、出版——都面臨着類似的困境。我還記得曾參觀上海郊外的大型制藥工廠。科技圈的人可能對富士康和設備制造商比較熟悉,但制藥行業的規模其實更大。官方說這些工廠是爲西方公司生產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一部分產品會被轉售到本地市場,而研發這些產品的企業卻得不到任何回報。
甚至連消費品也未能幸免。有一次我和微軟中國的同事在雨中徒步,我注意到他們每個人都穿着和我一樣的北面(North Face)夾克。但當我的衣服還能保持幹爽時,他們的卻早已溼透——原來他們穿的是仿品,在同樣的工廠制造,印着一模一樣的標志,卻用了劣質的材料。
我曾深信我們可以在中國找到一條成功之路。我支持擴大本地研發,到處演講,帶團隊擴張,並始終抱着希望,認爲我們能像在日本那樣,最終取得艱難但真正的成功。但隨着時間推移,我逐漸意識到:妥協永無止境,而真正可持續的長期商業模式,根本不存在。
我們並不孤單,谷歌退出了中國,Meta 幾乎被完全封鎖。即使在雲計算和訂閱軟件這種更難被盜版的時代,微軟來自中國的收入仍然不到全球總收入的 1%。即便是蘋果——在中國爲數不多的美國成功案例之一——也面臨着政府幹預和本地競爭的巨大壓力。像福特這樣的汽車制造商已經撤回市場,寶馬和大衆的市場份額也僅爲幾年前的一半。
談到公平貿易時,人們很容易關注關稅。關稅是顯而易見的、可量化的,而且在政治上也很方便。但在中國,關稅遠不是最大的障礙。真正的挑戰更加難以衡量:軟性限制、監管迷宮、文化差異,以及公平和財產權的不斷變化的定義。
是的,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保護主義形式——包括美國。歐盟與美國科技公司的關系也充滿摩擦。但在過去幾十年裏,我們已經在許多地區找到了解決辦法。而在中國,經過 25 年的努力,我們仍在等待技術行業在這裏運營的實質性突破。
所以,當我們討論國際貿易時,不要只停留在關稅上。真正的故事——尤其是在中國——要復雜得多,也重要得多。